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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秦人都邑的建立背景及遗址群概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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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秦人都邑是指西周至春秋早期(公元前年秦德公居雍之前)的秦人都邑,地域上包括陇东南和关中西部地区。据王国维先生对秦人都邑的考证,认为:“其历世所居之地,曰西垂、曰犬邱、曰秦、曰汧渭之会、曰平阳、曰雍、曰泾阳、曰栎阳、曰咸阳,此九地中,惟西垂一地,名义不定。”

随着年由五家单位联合组成早期秦文化联合考古队,开启了早期秦文化调查、发掘与研究项目十余年来,先后对礼县鸾亭山、西山、大堡子山、清水李崖、甘谷县毛家坪等7个重点遗址进行了发掘,基本认为西山坪——鸾亭山遗址群为秦汉“西畤”,大堡子山遗址群是“西新邑”,李崖遗址是非子的封地“秦邑”,毛家坪遗址应该是秦武公所设的“冀县”,陇县磨儿塬秦城为秦襄公所迁“汧”,魏家崖——陈家崖遗址群为文公所居“汧渭之会”,太公庙遗址为宪公所居“平阳”。

随着早期秦文化考古发掘和早期秦人都邑的考证取得了一定成果,故而在此基础上,从军事考古学的视角出发,对早期秦人都邑进行深入研究。虽然早期秦人都邑还存在诸多争议,但从考古学的角度来看,目前所发现的西山坪——鸾亭山——石沟坪遗址群、大堡子山——圆顶山(赵坪)——山坪遗址群、清水李崖、陇县磨儿塬、汧渭之会、宝鸡魏家崖—陈家崖遗址群、太公庙等遗址具备了一定的政治、军事功能,与都邑存在密切联系。在不能明确秦人早期都邑具体所在位置的情况下,通过对这些遗址的考察,或许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揭示早期秦人都邑军事性的一些面貌。

早期秦人都邑建立的背景

早期秦文化的所在地主要是甘肃东部和关中西部。商代晚期,这里是寺洼文化的主要分布区域,即为西戎民族的所在地。而西戎民族向来好战,是西周王朝的西部隐患。为了抵御西戎的入侵,周成王将秦人迁往西垂之地,以保卫西部边陲的安全。《史记·秦本纪》中记载到:“在西戎,保西垂。”清华简《系年》也记载到:“成王伐商盍(葢),杀飞(廉),西迁商盍(葢)之民于邾,始进入西戎腹地便具有极强的军事性,承担着保护周王朝西部安全的职责,具有边防重镇的性质。也注定其与当地土著西戎族有着频繁的抗争、交流。

在这一背景下,秦人在周王朝的西部边陲逐渐建立起其统治领域,建立起与之适应的城邑、武器装备、作坊、墓葬等,而从中我们可以发现这些物质遗存主要围绕着其与西戎间关系这一主要矛盾而产生的。因此,早期秦人都邑的建立多是围绕着军事而展开的,探讨其军事性有着重要的意义。

西山——鸾亭山——石沟坪遗址群概况

西山遗址位于甘肃省礼县县城之西,北隔刘家沟与鸾亭山相望,南隔西汉水与石沟坪遗址相望。因三个遗址距离较近,文化内涵较为相似,可视为一个遗址群。

(一)西山遗址

西山遗址地处西汉水北岸的山坡上,地势呈西南-东北走势,西高东低的斜坡状,遗址东、南两面为燕子河与西汉水交汇的宽阔谷地,西面与山体相连,北隔刘家沟与鸾亭山相望。整个西山遗址分为城址及城外南、北的居址和墓地,发现有周代的城墙、房址、墓葬、灰坑、动物坑,遗迹集中分布在城内雷神庙台地区、北部的刘家沟区和鸾亭山山腰、以及南部的大、小雪坪区。

据调查发掘情况:“(西山)城址坐落在东西走向的山体上,依山势而建,平面呈不规则的长条形。东、南两面残长约、米,西、北两面残长约、0米,总面积约8.7万平方米。城址内部西高东低,西部为陡峻的山梁,东部随着高程降低而地势逐渐平缓,是遗存主要的分布区。按城墙上的最大和最小高程计算,城址总落差达米。”城墙夯土厚度达3米以上(包括基槽部分),宽度一般为5-6米。

西墙和南墙则只保存断续的残迹,北墙和东墙保存较好,除北墙中段残缺外,其余皆连续不断。城墙的建造方法为夯土版筑。因西山城址建于山顶,东、北、南面城墙位于缓坡处,在夯筑之前,采用先在上坡上进行切削、平整,形成半个基槽再进行夯筑。而西墙因位于山顶,故采用先下挖完整的基槽,再进行夯筑。在缓坡底端,夯土基槽底部基本为水平,而在陡坡地带,先件底部逐层挖成阶梯状,再进行夯打。

城墙始建年代不明,至迟在西周晚期到春秋早期已经废弃,城址的建造和使用时间应当在西周时期。西山城址沿山脊而建,并没有像大多数城址一样选择一块平坦之地,而是整个城垣将山脊包围其中。同时,北部为刘家沟,沟深坡陡,形成了天然的防御缓冲区,军事防御性质明显。

年早期秦文化考古队在西山遗址进行考古发掘,发现有一座三鼎两簋的秦人铜器墓,该墓葬长5.01米、宽2.6米、深11.1米,墓主仰身直肢,头朝西,为一成年男性。发掘时发现墓主头骨上留有1个射进未拔出的铜镞。墓南壁和北壁各设一龛埋置殉人。墓底设腰坑,内埋1只狗。随葬器物分别置于头箱、椁内、棺内和棺盖之上。出土铜器有鼎3件、簋2件、短剑1件、戈1件、铜鱼16件,有璧、圭、璋、戈、玦、管等玉器,还有鬲、盂、甗、罐及海贝等陶器。棺鬃黑漆,东部脚端外壁有彩绘云雷纹。

时代大约为西周晚期。据随葬器物推断,该墓年代应为西周晚期,具有秦式作风的罐等器已显现。从该墓的情况看,墓主的等级应是大夫,可能为秦人的军事首领,墓主头骨上有一射进的铜镞,可能属于非正常死亡。

(二)鸾亭山遗址

鸾亭山遗址位于礼县县城西北,处于西汉水北岸支流燕子河以西,南面与西山遗址隔刘家沟相望。包括山顶的祭祀遗址和山腰的夯土台、墓葬区两大部分,山顶遗址既有夯土、卵石、瓦当等与建筑有关的遗迹和遗物,又有祭祀坑等遗迹单位,内涵相当丰富,年代约相当于西周至汉代。

鸾亭山祭祀遗址所在山头在西周时期就有人居住和活动,曾采集到寺洼文化的夹粗砂陶片和周代的绳纹灰陶片,其中有西周晚期的盘豆口沿残片等遗物。经过发掘,清理的西周灰坑都包含较多陶片,为生活废弃堆积,灰坑平面皆呈椭圆形或圆形,出较多的夹砂黑褐陶、绳纹灰陶和夹砂红褐陶片;绳纹灰陶多为周文化遗物,器形有西周时期的细绳纹尖锥状足、折肩深腹盆、扁柱状绳纹灰陶鬲足、附加堆纹的甗腰等;夹砂红褐陶片为寺洼文化遗物。

其中,H14内出土的西周时期的绳纹灰陶片和寺洼文化陶片,反映出两种文化并存的现象。遗址内周代遗迹单位的存在,反映了自周代己经开始鸾亭山顶部已有祭天活动,鸾亭山祭祀遗址应即历史上西畤的一部分。王志友推测,鸾亭山祭祀遗址的周代遗迹与西山遗址发现的西周晚期或两周之际的畤祭遗迹或为西畤的共同组成部分,可能是因时间上的前后变化而引起祭祀地点的变动。

(三)石沟坪遗址

石沟坪遗址位于甘肃省礼县石桥乡圣泉村,地处西汉水和干沟交汇的台地上,地势平坦,台地高约30米。遗址东西长-、南北宽约0米,面积约40万平方米,文化层厚约3-4米。从采集的陶片看,器型有马鞍口罐等寺洼文化遗物和鬲、罐等周秦文化遗物。在石沟坪遗址之南的遗址中,也发现有马鞍口罐、鼓腹罐等寺洼文化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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